父亲是位钓鱼老手,无论技术上或鱼讯都很清楚熟练。手钓时,一盏小灯直照浮标,只要浮标上下浮动或闪动,扬竿一拉,少有落空。每当拆钩时,有时鱼嘴鱼眼都给钩破了,而鱼嘴还一张一合喃喃的,似是埋怨,又像是咒骂。轮钓时,鳗鱼更是可怜:由于鳗鱼吃东西是用吞食的,所以连鱼钩一起吞到肚子里,每当拉起时,鳗鱼绞痛的身形扭成一团,状似非常痛苦。如今想起钓鱼真是残酷,也真是可怕!
我高中毕业不久,父亲突然得胃癌了,全家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。父亲送医时,医生剖腹检视后,又将之缝合,摇摇头说:“没有救了。”如此辗转送医,剖腹缝合,经历三次。最后一次在家人要求下,勉强将胃切除,其实癌细胞已扩散到其它部位了。父亲肚子日渐扩大,每当呻吟哀号,翻来滚去时,我总是想到鳗鱼被钓上,挣扎成团的情形,同时也想到父亲钓鱼返家杀鱼剖肚,就和他在手术台上的剖腹手术并无两样啊!就这样痛苦哀嚎了数月,父亲终于与世长辞了。
虽然家父一生行善,但是以钓鱼为嗜好、为娱乐,残杀众生无数。虽有长寿相,但杀生是最容易折寿的,而且杀生反作用力是最难承当的。我要奉劝以钓鱼为嗜好的人们:杀生反作用力最是可怕,钓鱼是杀生的行为,不应当把它当作乐趣,赶快回头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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